【宁慈】恶爱(上)
不确定三篇还是两篇的口嗨产物,浅浅溅射一下我们的乌有社伪骨(手动微笑)
——甘宁的爱是带有恶意的爱,给太史慈留下无法痊愈的痕迹。
太史慈在绣衣楼重逢甘宁的时候是收队归来的黄昏,太史慈还拿着给殿下的点心,走到门口,看到了甘宁,正想着怎么应对,结果那个人比殿下更快看到自己,笑的阳光灿烂
“阿慈?你跟老妈一起来这了?”
太史慈想转身就走,甘宁一把搂住他,把那盒点心从怀里抽出来,拍拍自己的头:“还是这么乖,知道跟哥哥见面带吃的。”
太史慈闷着火,转过身推了甘宁一把,还顺便退后了几步,刚想说点心不是给你的,广陵王就走过来打哈哈,拿出几两白银币。
“好了,甘宁你安分点,太史慈你也辛苦了,这是报酬”
“谢谢殿下,我是自愿来帮忙的,不要报酬。”太史慈笑的如沐春风,但立马转瞬即逝,他看见甘宁打开盒子吃起来了,还对着他眨眨眼,太史慈移开目光,广陵王好像毫不知情的挑着嘴角,拍拍太史慈的肩膀说下次给太疾驰大单子,太史慈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明亮专注,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结果甘宁突然又把盒子递给广陵王说:
“阿慈给我带的,你要不要啊?”
……太史慈气的转身走了。
很久不见,太史慈把那个吊不郎当的海盗头子跟那个记忆中拉着他手去执行任务的大哥哥对比,发现那家伙面容丝毫未变,只不过那个温和调皮的兄长已经露出了本性,让太史慈心烦意乱不愿面对。
或许殿下知道些什么,但他从未问过太史慈在乌有社的生活,绣衣楼上下并无关于自己的传言,殿下只是在一次雀部调查背景时突然冒出一句:“你跟那位从前带你的哥哥关系真好。”
他当时没反驳,只是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疤。
甘宁还理了理衣服,才敲太史慈的门。
“谁啊?”太史慈打开门,甘宁像泥鳅一样钻进来,可怜巴巴的盯着他
“啊,我的好阿慈,收留哥哥一晚,好,我去睡觉了。”
这不顾对方意愿自问自答的请求把太史慈整懵了,他慢慢地关上门,深呼吸后拉住要往他床上躺着的甘宁。
“你怎么来绣衣楼了?”
“广陵王问我愿意来这里吗,我想着也可以来,多好玩啊就来了。”
太史慈又把他拉开,表示自己的床绝对不会给这个家伙休息:“那你去你自己房间,反正你的住处殿下会解决的,不要蹭我的。”
“嗯?我们以前天天在一起睡,这次也可以啊,挤一挤不就好了。”甘宁反过来拉着太史慈往床上靠,太史慈抬脚就踹,甘宁顺势倒下,躺在床上,又把鞋子一踢,惬意的上床休息了。
“你?!”太史慈的手指伸出来指着他,想了想不好在绣衣楼动手,于是冲出去,房门都不关。
甘宁睁开眼睛,起来把房门关上,关上之后开始到处看,阿慈的喜好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毛笔账本,甘宁都怀疑他弟弟是不是商人家的孩子,从前乌有社的支出明细就是太史慈负责,老妈都不怎么操心乌有社的日常。
帮老妈分担家务,人见人爱的乖小狗。啧啧啧,甘宁拿起毛笔对着空气胡乱飞舞了几下,就自觉没趣的丢回去。
突然,一把放在桌上的蝴蝶刀黏住了甘宁的目光,拿起来一看,刀柄已经旧了,看得出来常用但刀锋锐利,甘宁冷笑的看着刀柄上面小狗的图案,线条简单,又很浅,两个眼睛就是点点,旁边还刻着“慈”字,歪歪扭扭丑得要命,甘宁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小狗,打算把它刮掉,掏出随身的刮片就准备动手。
“干什么呢你!”太史慈用被子狠狠砸了甘宁的头,蝴蝶刀和刮片都掉在地上,太史慈丢下被子赶紧把蝴蝶刀捡起来,左看右看有没有损坏,甘宁捂着头把刮片捡起来,讥讽的说:“我还以为这东西你早丢了,这么旧的刀真的好用吗?”
“不用你管,我就用这个防身。”太史慈不看他,放好蝴蝶刀开始收拾地上的铺盖,甘宁歪着头看自己弟弟打好地铺,然后瞪他一眼:“你干嘛,去床上,别打扰我睡觉,盖好被子不许半夜起来乱动我东西!”说完就气呼呼躺下。
甘宁站了一会才慢悠悠回到床边坐着。
然后躺下。
极少有人知道,太史慈曾经是最喜欢叫“哥哥”的。
瘦弱、胆小、沉默、又浑身是脓包,太史慈到乌有社的第一天时被张闿抱在怀里,他胆怯的缩着脑袋不敢看人,有些孩子看到他的身上到处流脓还有伤口都远远站着,妈妈温柔的询问谁愿意照顾这个新来的成员,一双双眼睛看过去,她停在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前,跟主人对视着。
“阿宁,你来一下。”
小甘宁低着头跟妈妈走,小太史慈露出一双眼睛看他,甘宁似有感应一般抬头,对着这个新来的家伙笑了一下。
妈妈走到甘宁的房门前,微笑地说:“他叫阿慈,这段时间就由你来照顾弟弟啦,还有好多的孩子没有安顿下来,妈妈先去看看他们。”
甘宁歪着头,主动上前把太史慈抱在怀里,太史慈绷紧身子不敢动,妈妈走了甘宁也没有把小家伙放下来,而是拍拍他的背
“小不点,别发抖。”
太史慈慢慢不抖了,脑袋又抬起来看他一眼,甘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天天过去,社友们发现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甘兴霸,居然有了一个跟在身后的可爱小孩。那个小孩整天“甘宁哥哥”的叫,乖巧懂事,对所有的兄弟都好的像一家人。甘宁性格孤僻怪异,即使远离众人站在一旁,那孩子也不怕,抓着一把讨来的糖果跑到甘宁跟前,把糖递到哥哥嘴边。甘宁看着那个小家伙,居然破天荒的大笑,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抱着他执行任务去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关系最好,包括太史慈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等会哥哥执行任务的时候别乱跑,你这家伙那么弱,等哥哥回来带礼物给你。”太史慈点点头蹲在原地,看甘宁站起来扯起嘴角做鬼脸。
黄昏的光把眼睛所及之处都照的明亮,身旁树叶的脉络分明,甘宁背对着阳光对他笑,在太史慈的回忆中,甘宁紫色的头发飞扬,笑容满满,脸却一片阴影,绿色眼睛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后来的太史慈后知后觉,那个人的眼神很冷,表情其实是一层假皮。
太史慈曾经有一段时间爱做噩梦,内容都是一样的,胸口的剧痛,眼前的一切都沾满了血,他拽住甘宁离去的脚,甘宁转过身蹲下,轻轻的说:
“傻×,我有说过你不要来碍着我吧,走远点,我嫌恶心。”
然后掰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
为什么?
梦醒的太史慈每次都冷的发抖,妈妈有时安慰他,还会询问她打算抓捕甘宁,问他要不要去。
“不用了,母亲,我想我不会想见他。”
张闿的眼神充满难过,她蓝色的眼睛跟太史慈的很像,倒映出太史慈满脸的泪痕和茫然的眼神。
爱与恨往往一线之隔,在生死的一瞬间中,在妈妈身上更换的缝合线中,在乌有社的重建中,在无数个相同的落日、黄昏,在太疾驰的诞生中,在决定加入绣衣楼时,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太史慈明白,甘宁不会再是自己的哥哥。
甘宁来到绣衣楼的时候特意问了张闿在不在,广陵王笑了一下,说你最好别想什么坏主意。那个女亲王似乎不担心他会不会制造出像乌有社一样的动乱,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一些,但却把这些轻轻的掩盖了,仿佛只是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每个人,从不介入个人的过去。
甘宁特别欣赏这一点,在寨子里就有知道他过去的傻x一直打探他的以往,不过那个人的头骨已经在船上挂了好几年了。
甘宁乐哈哈的到处转,不跟他说他就也不用特意避开了,反正遇见是天意。
就算他不信,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缘分你躲都躲不掉,之前在锦帆寨躲着乌有社的追捕,好不容易消停了,在江东逍遥自在,结果又在这相隔甚远的广陵相见,甘宁忍不住笑,什么狗屎一般的安排,傻x。
但更让甘宁诧异的是那个臭小子,他那天本来觉得无聊就想让那亲王捅自己一刀,结果那人抱着点心走进来,甘宁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发现衣服上还有些血迹。
呦,受伤了?甘宁忍不住想,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的,再看那家伙瞬间僵住的脸,噫,更蠢了。甘宁走过去,他居然一脸防备的退后。
呵呵。
甘宁感觉身体的某种感觉又活了过来,带着新鲜的冲动。
怎么还是这么单纯,他以为那场厮杀会让乖狗狗对他呲牙,会对他吠叫,成为一条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小狗。
他想错了,乖狗狗就是乖狗狗,即使看到伤害自己的人也只是警惕的不让靠近,别人一点点好他就会忘记伤痛重新对这个世界摇尾巴,广陵王跟太史慈说话时看了他一眼,不过甘宁没有注意,啃着点心的嘴巴没停,好死不死的把点心递过去
“阿慈给我带的,你要不要尝尝?”
生活又开始有趣了。
他看着太史慈愤怒的表情如是想。
阿慈被气走了,他准备追上去“寒暄”一下,被女亲王一把拉住。
“天尊何必像小狗狗一样引起别人注意?”
说完就松手推了他一把,笑眯眯的,甘宁说了一句:“关你屁事”
广陵王叹气:“我只是劝你不要犯贱,把亲人打成重伤现在又是这个态度?甘宁啊,你还不如回房间睡一觉。”
张社长说得对,甘宁确实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疼的人。
是啊,睡觉,甘宁躺在太史慈的床上放松的想,弟弟就是弟弟,再不情愿也要把床给哥哥睡,就像小时候明明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顺带着疏远太史慈,小家伙也会跟在身后,一口一口吃糖果。
“阿慈,好久不见。”
甘宁对着睡地铺的太史慈,无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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